90年代有一齣電影叫《新難兄難弟》,在電影中兩位男主角梁嘉輝和梁朝偉飾演一對父子。「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」是電影中那位父親常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說話。我對這齣電影印象很深刻,特別是這位父親為到經常借錢給他的好兄弟而跟他的妻子爭拗。因為我的先父和先母從前也試過這樣,所以特別有共鳴。
當年看完這齣電影之後心想:假若這個世界能夠真正做到電影中那位父親所講的「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」的理想,人與人彼此平等相待,那是多麼美好啊!
但現實社會卻跟這個理想相去甚遠,人往往只追求這句說話的前半部分,只希望「人人為我」,只希望自己能從別人那裡得到愛護、關懷、鼓勵、幫助甚至是物質上的好處。以前聽過一位讀經濟學的朋友說,傳統主流的經濟學理論假設人都是理性和自私的,都為自己爭取得到最大的效益而謀算。現代社會中市場運作的機制,本身就預設了人有一定程度利己主義的思想。
然而,當每一個人都徹底以自我為中心,都無止境地、無底線地追求「人人為我」的時候,這個世界會變成怎樣?以自我為中心的強者,還會去照顧那些能力有限的弱者嗎?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與衝突怎可能不會愈演愈烈呢?
能做到「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」的理想好像已經很不錯,也合乎公平的原則。
但是,正如牧者常常在婚禮中的訓勉中提到,人總是牢記著自己為身邊人的付出,甚至會加以放大,卻忘記身邊人為自己所作的犧牲。因此,當人計算自己的「付出」和「回報」時,總是覺得不公平,總是覺得自己「蝕底」,於是便心有不甘。正因為這樣,「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」的理想總是難以實現。
但主耶穌基督的福音卻給人一個新的出路。當世界連「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」的理想都難以達到的時候,主耶穌基督卻教導信徒要追求一個更高的目標,就是只要求自己做到「我為人人」,而不再問是否「人人為我」。
主耶穌「十架七言」的第一句說話——「父啊!赦免他們;因為他們所做的,他們不曉得」(路廿三34)——充滿了生命感染力,震撼了當時以至後世所有聽過這說話的人的心靈,正展現出「我為人人」的生命樣式,超越了世界那追求公平與平等理想的境界。
事實上,一個人亦只有停止追問是否「人人為我」,停止計算自己的「付出」得到「回報」,他才能真正做到「我為人人」,活出神所喜悅的、充滿愛的生命。生命成長,就是要不斷放下「人人為我」的追求,而達至「我為人人」的境界。
主耶穌基督,
感謝祢在十字架上犧牲救贖,
以祢偉大的生命來感染我們,
以祢的大愛轉化我們的生命,
使我們超越自我中心的限制,
使我們不再因糾纏在「付出」與「回報」的計算之中心生怨恨,
使我們能活出充滿愛的、為他人而活的生命。
願祢的靈充滿我們,使祢的愛充滿我們的內心。
奉主耶穌基督的聖名祈禱,阿們!